成野轻描淡写地问：“她是你朋友？”
“对，以前一个工作室的，认识也有四五年了。”苏晚晚停顿了一下, 好奇地问：“你怎么会忽然问起她？”
洛成野别开视线：“没什么。”
苏晚晚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, 不明显，却有点微疼，她抿了抿唇角, 压下心底的异样，揶揄道：“你有问题哦，你从来不会追问别人的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 脑门忽然被洛成野敲了敲，苏晚晚吃痛的捂着额头，头顶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。
“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“唔。”苏晚晚抬起眼帘，去瞅洛成野，无辜的眼神配着眼尾一抹艳色, 衬得肌肤雪白，撩人的很。
洛成野眸光一暗，飞快别开视线。
两人都因刚才暧昧的气氛而有些尴尬。
几秒后，还是洛成野率先打破沉默：“不是看摄影展么，走吧，很多摄影作品我看不懂，还需要苏老师你给讲解讲解。”
回到自己擅长的领域，苏晚晚如同游鱼得水，侃侃而谈。
“这是我大学时候的作品，蜗牛奔日。”苏晚晚仔细看了看，道：“其实没什么技巧，如果没有这只蜗牛，没有这个太阳的角度，没有雨后的草地，就不会有它。”
“那边那幅作品《糖果城市》，是有次出差，住在酒店20层，我从酒店阳台往外拍的，使用多重曝光的方法，让五颜六色的灯光看起来像糖果，说来也巧，那次北京竟然没有雾霾，才让我拍成这部作品。。”
“《new》的主编就是在摄影杂志上看到这副作品，才邀请我给他们拍摄封面的。”苏晚晚歪头想了想，笑道：“这两个作品都讲究天时地利吧。”
一幅是她大学时候的作品，一幅是她刚毕业时候的作品，站在这两幅作品前，苏晚晚有时都会想，那时的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拍摄。
“说来不怕你笑话。”苏晚晚低下头，用脚尖搓着地面：“之前我去新西兰时，就是感觉遇上了摄影的瓶颈，后来遇到你，我才打心底有了想要拍摄的冲动。”
忽然，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按住了，只听洛成野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如流水。
“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成功是天时地利。”
“如果你按下快门键时，不知道这时该用多大的光圈，多少快门，多少秒曝光，你就永远无法记录这一刻。”
“天时，地利，人和。”洛成野将重音放在最后一个词上：“你不能把最后这个因素扔掉。”
洛成野的手缓缓向上移，轻轻拍了拍苏晚晚的脑袋，毛茸茸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：“另外，我很高兴，能让你重拾热情。”
苏晚晚怔了怔，她没想到，到头来，让她有拍摄冲动是眼前这个人，一语惊醒梦中人的，还是这个人。
“谢谢你。”苏晚晚笑颜如花，上前给了洛成野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细软的发丝扫过洛成野的脸庞，鼻息间全是淡淡的香味，那是不同于之前的清甜的果木香味道，而是蕴藏着热度的充满诱惑的味道。
然而，还没等他回‘礼’一下，抱着他的苏晚晚忽然眼前一亮，她前面是摄影师塞西尔的展品：“我超喜欢的塞西尔。”
说完，她就退开身，拉着洛成野往前面的展厅走。
还没享受够的洛成野撇撇嘴，遗憾地跟了上去。
苏晚晚两眼亮星星，她大手一挥，道：“这一排都是塞西尔的作品。”
“他一直为《v》《名利场》《时尚芭莎》拍照，和很多好莱坞明星和时尚名人合作过，你看这一排是不是都是大明星。”
洛成野跟着苏晚晚一路看过去，有玛丽莲·梦露、奥黛丽·赫本、可可·香奈儿、马龙·白兰度，还真的是群星云集。
“我觉得他最厉害的地方在于走出摄影师的限制，用自己的美学素养为电影设计服装和舞台灯光，还拿了奥斯卡最佳服装设计奖。”苏晚晚感慨道：“要是有一天，我能像他一样厉害就好了。”
洛成野认真道：“会的。”
苏晚晚噗嗤一笑：“洛成野，你这是无脑商业吹吗？”
洛成野低下腰，在苏晚晚耳边懒懒道：“我是相信你啊，苏老师。”
也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声拖着尾音的苏老师，还是说话时吹在耳边的热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