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了，听到他说的话后，钟归远翻看文件的速度是平常的两倍。
在保证不是无用劳动的前提下，钟归远看文件的速度，本就已经很快了。而如今，突然的两倍速，顿时反向说明了，他一定在做无用功的事实。
——也就是说，他明明很在意自己所说的“归晚cp”热评的事，却仍然在装不在意。
意识到这些，高助理顿时觉得，他可能又发现了总裁新的崩人设的一面。
不过，嗯……
还是装没发现吧。
虽然心中仿佛石头砸进水面，一**漾开涟漪般，嘚啵嘚啵地脑补了一堆，但面上，高助理依旧是那个能干的精英人士。
缓了缓神，高助理将热评的事情在脑中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，而后，以简短又直击重点的话，将事情完整叙述给了钟归远听。
听完高助理的话，钟归远淡淡“嗯”了声，表示自己知道了，而后，集中精力，将手上这份文件以尽可能快的速度，重新翻看了一遍，签了字，递给高助理。
尽管，高助理觉得有点奇怪，总裁明明很在意这件事，为什么还不安排公关部处理这个“邪风歪气”。
但是，他毕竟只是助理，工作内容是协助，而不是决定，便将疑惑埋在肚子里，拿着已经被签好字的文件，去送给秘书部。
随着高助理的离开，办公室的门被关上，钟归远又继续处理文件。
过了一小会儿，应该处理到了一份比较棘手的文件，他微微蹙起眉，转过身，用放在一旁的电脑打开浏览器，开始搜索资料。
看了一会儿资料，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，他新开了一个页面，搜索了微博，在最顶端的横框里，输入了“钟晚”两个字。
在点进“钟晚”的个人主页面之前，他也看了一下别的人发的关于钟晚的微博。
除了有优异的高考成绩，游戏、电影、影视……包括即将正式建立输于自己的网站。
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，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，就已经成长得十分优秀。
握着鼠标的右手食指轻抬，又轻轻落下，钟归远被掩在眼镜后面的那双一贯冷厉的眉眼，有一瞬间，微微柔和了几分。
但也只是一瞬间。
点进“钟晚”微博的个人主页面，点击最新那条微博下面的评论区，逐条看下来，被高助理提到的，评论区含有“归晚cp”的那条热评，很快就被他看到了。
点进这条热评，看着屏幕上，网友们从各种他知道和不知道的“细节”，拼命给他和钟晚拉cp关系。
他和钟晚？
钟归远眉头微蹙。
他的这个动作，倒不是说反感。
正相反，他就是因为发觉自己比起反感，更多的，居然是觉得这些网友们的讨论很有意思，才忍不住蹙了眉。
每个人都很清楚，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。那些说自己也不懂自己的，基本上，都是在找理由，试图逃避。
钟归远也不例外。
虽然说，外界都知道不近女色，但事实上，只有他自己清楚，“不近女色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。
经历了儿时的那件事，他其实是有点厌恶女人的。
但钟晚……
好像，是个例外。
他不讨厌她。
微微向后，靠在办公椅的椅背上，平日里，只要在办公室，总是一副严谨、板正模样的钟归远，此时此刻，却是难得呈现出一副放松的状态，看着电脑屏幕，眸色微深。
现在，仔细想想，他的举动，已经反常了有一段时间。
且不说，之前，他在知道她参与了那部游戏改编电影的宣传工作后，就暗示高助理去私下跑腿，安排了足够的院线资源，省了他们一大堆的钱财和精力。
就拿这一次，钟晚的成人礼，除了作为正式礼物的项链，他也是知道她打算办网站，才在递送邀请函给英菲特互联网公司的时候，特意点名邀请克莱夫。
钟归远突然意识到，他对钟晚的好，早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打算。
他比谁都清楚，无论血缘关系还是法律意义上，他和钟晚，都不是兄妹。
当初，他把她带回钟宅，完全是为了应付钟母的闹腾，自然不会做此外任何白费劲的事。
非要说的话，他对她的开始在意，是出于类似“养成”的兴趣，觉得她的成就或许可以达到让他觉得满意的地步。
有钱人，多多少少，都有点自己的“兴趣”。
相比之下，他的这个兴趣正常极了，并不难以理解。
可纵横商场那么多年，见过哪家的“投资人”，和他一样，把被投资的公司当成自己的公司，亲力亲为地忙前忙后？
同理，他也不该对钟晚这么照顾。
坐直身体，手肘置于办公桌上，看着电脑屏幕，钟归远的眉头越蹙越紧。
难道说，真的和这些网友说的一样，他喜欢钟晚？
钟归远思